二O二一暫別台灣前夕
前言
這篇一動筆之後來到九千多字文章,代表晧璞對推動雙語政策的新竹市政府、清華大學、新竹國小及其他所有新竹市市立各級學校相關長官與第一線教師們的厚愛,無限感懷之思。感謝歷來所有前輩、晚輩、平輩等眾人對晧璞的提攜與厚愛,自然,對於吾父吾母之大恩大德,一樣無以為報,惟有盡力而為方能體現得此身此情,所有造化。
極為榮幸於新竹市服務期間能與這些優秀的各級學校教育夥伴們在新竹國小和清華大學的教室裡面互動、教學相長,更為榮幸的是獲得與上課教師們得來不易而至為珍貴的友誼與關懷。乘載著大家的祝福,晧璞仍然志向不變,期許自己持續在歷來總是盼望能達到深度服務人群的路途之上,在國內外進行任何相關之可施力工事。
但願這樣的一己之力透過經歷上的洗禮能夠更加練達,藉著各國人士(包括我的同胞們)長期於相關事項上的大力協助,期未來我們能夠共同打造出四通八達海內外並行的服務職志,造福黎明蒼生,體現人飢己飢、人溺己溺之相濡以沬的胸襟與情懷。
但凡任何字句不甚通順之處尚請見諒,因出國門在即恐將暫時無法細心修正,但溢於言表之意,相信眾人皆能諒察。竹市相關行政工作上惟有「教材」一事仍懸而未決,雖便晧璞已有多年編寫英文考試用書多本之經歷,然雙語政策與第一線執教各科教師切身相關,相信在新竹市府教育處所訂定之方向下,各科輔導團員於此尤因疫情而導致之混亂狀態結束之後,厘清方向與重點和集眾人之力,定當有所突破。
已成為史料的記事
下為一非為竹市教書之教師學生所書,原文英語,現兩相對應逐句譯之。
Dear all, food for thought
now:) Melody used to be my student, too, and she is working as a teacher now,
not in Hsinchu though. Maybe you can provide some answers (for me to forward)
to her as well while having fun!!! However, I am sure you have already
expressed a lot.
各位(群組中的)教育夥伴們大家好:MELODY曾是HOPE的學生,現亦以教書為業只是不在新竹市服務,她所提出的問題也許可以給大家一些思想上面的衝擊,而在提出大家的想法時,希望大家是有所收穫而樂在其中的—但相信針對她的提問,各位都已經表述過許多相關想法了。
2021.07.18 Sunday 星期天
17:08 Melody🕊 First of all, who are those people who attended
the meeting yesterday? I mean which professional fields are they from? Are most
of them from the elementary school where you have classes? Or are most of them
from different elementary schools in 新竹?
第一,誰是這些在線上妳所教學的對象呢? 他們的專長領域為何呢? 都是在相同或是不同新竹市國小教書的教師嗎?
17:13 Melody🕊 Second, what motivates them to continue attending your class even
it's in an online way? To learn English for the policy about 2030? I believe
those who keep attending your class are amazed by your personalities as well as
the things you've done for the worldwide people since that's how I felt about
your class in the beginning.
第二,為何他們能在課程已經改為線上之後,還能如此精進與妳學習呢? 他們的目的是為了了解2030年的相關政策嗎? 我認為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還會繼續跟妳學習的教師們,應該是為妳的人格特質及妳為這個世界所作之事著迷,而這些,正是我在剛開始跟妳學習、成為妳的學生時的感覺。
17:18 Melody🕊 And once again, many thanks for you!
請讓我再次表達我誠懇的謝意。
2021.07.19 Monday 星期一
21:23 王晧璞HOPE
WANG My dear~~~ Wonderful questions! To the first question you asked, they work
at public schools ranging from elementary, junior and senior high schools,
teaching different subjects; a few of them are at the management level which
also requires them to teach certain amount of classes per week.
親愛的美女同學:妳提的問題真的太棒了。關於妳的第一個提問:這些參與線上課程的教師們所教授的科目各有不同,並於國小、國中、高中服務;其中不乏亦排有課程的各校行政主管。
21:23 王晧璞HOPE
WANG Regarding why they're motivated... I believe it's a question I also would
like to ask...
至於他們為何如此在我的課程當中更加積極向學,我想,這也是我個人深感好奇之處……
最後一張營幕截圖教師所載文字,來自於前面幾篇HOPE所書、一樣貼於此部落格中之文章。
壹 為何需要了解國際現勢甚至參與相關工作及計畫
2021年7/17晚間線上討論時,看到討論當下大家回應,非常令人欣慰而且感到驚喜。教育夥伴及線上一同討論的朋友們,針對我們所提及的曾任聯合國重要官員使世界上無以計數兒童得以留存之事,有諸多討論。我們的話題曾一度圍繞在為何必須了解這些國際現勢之上。現職教育界長官及教師們、其他學生們則多有個人之想法和答案。(詳細可再行收聽當日談話內容全程錄音,雖有音量大小不明之處,如可使用播音系統或揚聲器,應可克服相關問題。)
絕大多數當時參與討論夥伴所提供的答案均在培養國際視野、真正幫助他人、不沉淪在養尊處優的富庶環境中打轉、和如國內宗教團體大量購買疫苗時受到國際社會助益乃源自於其長期協助國際弱勢打下口碑……等。
那麼,針對此一提問,晧璞的角度呢?
一 全球80%人口都不在中產階級反而(雖有等級不同卻)被歸類為是貧窮人口,貧窮造成戰爭的源頭,貧富差異使人心生歹意,恐怖組織亦可以此收買人心,必須於教育、公衛、建設等多處防堵,同時帶動貧窮人口發憤圖強力爭上游,否則全球動盪不安時,任何位置的士、農、工、商人士,都無法偏安而存活,一如自然環境遭受到衝擊後所引發的全球暖化或者重量級傳染病,毫無國界或疆土區別,全球暖化的根源也是貧富不均造成的自然與開發之拉扯力道;
二 解除貧窮人口的貧窮、乃至面對並且處理貧窮人口身邊種種例如經濟發展、衛生條件等問題,是一個人增進其國際競爭力的特效藥,舉例來說,世界級名校希望他們的申請者有能力解決大眾面對的問題,國際知名企業也在不於完全致力於獲利之上時希望他們的工作同仁能夠有革新的魄力,國際知名企業在上班彈性時間制度產生的情況之下,鼓勵員工從事義務服務並照樣支薪的情況所在多有;
三 了解全球局勢與解決貧窮問題不只造福個人、也造福群體:日本二戰後從谷底爬升之崛起、甚至造成全球大量學習日文熱潮,乃因日本政府與民間通力合作派遣該國經國家考試、具教學經驗之初等與中等學校教師,至落後地區國家教導當地民眾日本文化、日本語言,同時進行協助人口脫貧的行動,遞造根深蒂固文化散播的國民外交實力,也使得該國在其他外交角力場合中備受飽受其惠之各(像亞洲以外其並未於二戰中侵略之)國支援。
縱合所述,不論是討論時夥伴們所提或隨後附加之三種角度,了解國際現勢甚至參與相關工作及計畫不只是為個人能力提升之途,亦可升格為國力展現之法寶。
貳 眾人對於「服務」二字的檢討
記憶猶新的,是多年前由於國際深度服務工作受到重視而接受廣播媒體人採訪的當下,曾在錄音間裡於消音情況中,與一位金鐘獎得主主持人有過這樣的一段對談。
美麗的女主持人說:「晧璞老師,有件事我真的很想請教妳的意見。」
不知是什麼事呢?
「這幾年申請大學方式變了,要送審、面試等等。我一個好朋友幫她兒子報名了義務服務的時數,而且在我們聚會的時候說她交待兒子,去那個單位服務的時候應付了事即可,不必認真。「反正,我們不是靠那個生活的,沒有必要把寶貝兒子累壞」我覺得我的朋友就是這樣想的。老師妳怎麼看?」
哇,問題蠻有深度的……
這個正好可以反應一個狀態:我在先進國家裡面看到一些經濟自主的人,很早開始如此經營他們的人生,也看到一些樂於付出的人,很早開始如此經營他們的人生,而這兩種人有時是合而為一的;之所以他們有這樣的風氣,確實常常是「家學淵源」,從曾祖輩開始以降,全部如此,根深蒂固的概念可能使得不少人群揚棄了「自掃門前雪」的精神層面,而走入關懷人群的實踐與生活歷程。
一如一位美女老師所言:
「助人者所在多有,平常人以種種方式,都可以貼心為人服務。」她提出因工作職掌關係認識校園附近的店家,這才發現有一個老闆專門雇用單親家庭青年男女在店裡打工,鼓勵他們教一些課業需要補強的小弟弟小妹妹們;背景也是單親家庭的他,以這樣的方式照顧社會裡面的弱勢人士。
助人,所以可能毫無規章,存乎一心的良善,卻是準則。
我始終也記憶猶新的,是一位第一志願的學生曾經告誡他的同儕:
「如果跟在晧璞老師身邊,會累到爆而且沒時間玩……」
多年之後他們一票人在生涯發展和未來展望上,竟然有著顯著的不同,當時覺得「跟在晧璞老師身邊會很累」的學生,現在反而「活得很累」:方向不明確、沒有鬥志、怨天尤人者所在多有。
這種時候不是檢視另一位學生就在日昨以過來人的經驗線上所言:「要出去國外多看看,而且要跟在晧璞老師身邊(才能學到更多)」,其話語之中所談之人才、教師等孰高孰低一事,而是必須打從內心深處捫心自問:
「我服務人群的目的是什麼? 我願意用多久的時間來作這件事? 」
這種提問會使人將精神層次進行個人史無前例的提升,一如我們了解史懷哲的故事一般,當一個人用一生去作一件事情,而且動機良善而單純的時候,我們無法看見這樣的人方向搖擺、混亂、抱怨,因為,這樣的人是在「親力親為」和「持之以恆」的情況之下前行。
因為許許多多事情是無法量化的,就算量化,它的意義或者功能並不如非量化來的更為精緻,那麼,如果我們告訴青年男女或者任何一個人「不要因為服務而把自己累垮」,道理上是無可厚非,但實際上我們還得拆開來看:
第一,「服務」到底是什麼? 它有深有淺、有分領薪水的和沒領薪水的、分有目的性的和沒有目的性的、分有必須與人接觸的與不需與人接觸的等等,諸多面向!
第二,「累垮」的定義是什麼? 對一位沒有練習過慢跑的人而言,要他/她跑五分鐘都令這個人吃不消,這種道理是一樣的。一個人的WORLDVIEW—完全屬於他/她自己本身的世界觀,是屬於這個人本身的,他/她可以因為經驗值而說「工作一個小時沒有休息我就垮了」,另一個人卻也可以因為經驗值說到「有工作就不錯了,我才不會這麼容易就垮掉」。對於一位沒有工作經驗的家庭婦女而言,許多工作都令這位已長期經營家務的人感到「會把人累垮」……
所以本來是家長希望讓青年男女不要過度疲累的美意,最後變成了一種於他們而言在眼界或者行動上的限制,大家都很怕累、怕麻煩,但卻不知道從又累又麻煩的事件之中,我們能夠習得的課題遠遠大於輕而易舉的種種。
參 到底是什麼使妳變成今天的妳
一位在我們討論過程中熱心參與的優秀教育界長官,提出這樣的問題:「我很好奇,是什麼導致了HOPE老師是今天這樣的狀態呢?」
在這樣的問題面前我感到自己仍有不足,並且,有些不知如何回答,所以先求助於已經較為長期上過我的課程的教師學生們、以及其他學生群。
有人說:「HOPE老師的性格創造了這一切。」
有人說:「HOPE老師妳父母對妳的放手,成就了今天的妳。」
我自己分析了一些角度,包括我接受比賽的洗禮、不同工作的磨鍊、名校的視野等等(這些收錄在音檔之中的談話,亦可隨選收聽)。
沒有在課程中說的話,則在此敘事之。
首先,我很慶幸自己從頭開始沒有以貌取人的概念—這不單單是膚色或者種族分野的問題,還包括一位美女老師所提的趣事:「該校首度接待外籍學生時,原本沒有任何一位老師想接待一個北美大專生,但是在看到他帥氣英挺的外表後,大家爭相接待……」
接待外賓之時我就很奇特的不特別對任何國家的代表大小眼,身為空服人員的時候我也不會對那些讓其他空服人員感到身上充滿異味、膚色漆黑的人另眼相待。我曾經和朋友說過自己對於他們所說的「好帥/好美的那個人」沒什麼感覺。
為什麼呢?
我總覺得人要看到靈魂深處,才是真正看見了這個人「長成什麼樣子」。可能因為我有這樣的下意識念頭,所以,別人對我所言的關於我的外表的事,我反而不是那麼在意,我在意的是怎麼讓自己成為一個有頭有腦的人。
這個,又為什麼重要呢?
我總覺得隨著時代的與時並進,許許多多人、事、物會不停轉變,如果我要在教育界裡面生存,我就希望自己可以擁有大量的軟、硬知識,可以真正使遇到我的任何人、在任何地點,感到充沛的活力與知識,遍布全身。
所以我總在挑戰自己,有時候是逼迫自己去作一些我可能不擅長的事務,而從中獲得成長與學習的契機。故而孟子所言的「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在我聽來,非常熟悉,他的話語和一位近代的醫生及其科學團隊之分析,不謀而合:https://www.youtube.com/watch?v=h-rRgpPbR5w
「……關於人生意義的追尋,如果這個人一直一帆風順,其實是有點慘烈的事,因為他會到中年甚至老年才突然發現,需要找一下關於意義這樣的東西……難關是重要的,而且主要的是,它協助了我們了解為什麼我們的情緒是這樣的、為何我們如此思考如此決策……我們的情緒多達三萬四千種,但大多數人都在九歲就停止這種情緒的認知過程,只在連十個都不到的某些情緒上—例如「好」、「不好」上面打轉。假若我們認識了自己的情緒,就等同於知曉了我們的內心狀態為何對這種事情、這個工作、這個人,有這樣的想法;我們會更加能夠在自己的生命歷程中創造不同。」
那麼,醫生和他的團隊是否解釋了我們該如何去認定自我的情緒嗎?
至少在那篇演講中並沒有,而我個人認為,認定自我情緒而真正了解自己到底在感知些什麼,欣賞自己的感知,甚至將良質的感知分享給他人,讓他人也能夠成為一個良質的個體,是可以舉足輕重的一件事,不過,醫生和他的團隊也並沒有著墨於這一塊。
可是,欣賞自己的感知,甚至將良質的感知分享給他人,讓他人也能夠成為一個良質的個體,難道不重要嗎?
實際上,它是重要的,只是,我們常常忽略了自己可能產生的影響力而傾向於什麼都不表達,又或者高估了自己的影響力而什麼都要下指導棋,這兩種極端都讓人活著但卻令旁邊的人比較辛苦,當事人也不見得比較輕松。
中間值是怎麼產生的呢?
我個人認為,中間值要能夠出現,應該有大量與人群接觸,學習與人群接觸的經驗,就像一個西歐男子一樣,為了找到某個學科到底是什麼意義,高中畢業之後他去歐洲各國尋找該種領域的專家一談,沒有直接上大學。試問:如果他並未從小養就與人社交的技巧,該如何進行這件事情?
其實,人的生長過程每一時每一刻都非常重要,雖然我們已經忘記了很多過去曾經在我們身上發生的片斷,但那些片斷卻組成了現在的我們。我相信我們每個人的生命裡都有許許多多重要的人,例如我們的父母、我們的祖父母或者外公外婆、我們的兄弟姊妹與親朋好友等等。
到底我們是何時走出了自我的世界,進入到一個公眾的世界裡面,而在那個比較公眾的世界裡面不但可以壓抑自我,甚至自在縮小了自我呢? 這是一個奇妙的問題,而我也有奇妙的發現。這個,也要感謝這樣的令其他旁觀者感動的線上教學,大家的參與,和一些生活中其他的激勵,使我有這個反思。
那些詢問我關於「為何我會走上服務的路線?」
「為何我會成為今天的我?」
這些問題,確實令我自己也非常著迷,著迷的原因是由於坦白講,我沒有具體的答案,我只知道自己安住於現況並且仍然希冀突破,而突破的目的是為了有效服務更多更廣的人群。
而竟然在我的大專時期參與的活動過程中,我可能就啟動了型塑自我改變的那個可能:
接觸、大量接觸許多國內外人士。雖然我是經由激烈的甄選脫穎而出,不過在制度上我們每天只有微薄的一百元台幣收入,形同於義工。我發現在那個時期我所接收到的信件、電話,都會提及「帶隊」這件事,這個「帶隊」一直延續了長達六年左右的時間。我先是在一個名為「國際事務研習會」的專科組裡面,作為一名學員,每天,我們都被「輔導員」們給「用英文拷問」許許多多國際上大大小小的事務,上午有小考、下午也有小考,我們必須穿著完全正式的服裝出現在那樣的活動當中,每天都有開不完的會,每天都睡不飽,連續一週左右的「英語國際視野戰鬥營」結束之後,回到家的我們大多瘦了一圈,也大多需要好幾天的補眠。
在那樣的過程當中,我接觸了許許多多各地而至的大專學生,我們觀察著彼此、與對方交流和互動,培養著獨特的友情。
參加過後,我被那樣的活動所吸引,而經過激烈的角逐成為下一個年度該活動的輔導員,身為輔導員,我的使命是像那些曾經「帶過」我們的輔導員一般,準備無數國際事務相關問題,在台上針對參與學員發問,夜晚,當他們開會討論、準備明天的活動流程時,我們尚且在旁陪伴,等他們的自由時間開始,我們再回到辦公室開自己的會議。甚至我們的工作其實比之於他們在參加前要早了許多開始,名為「籌備」。
而那,只是對「內」的活動罷了。
對「外」,國家有接待外賓的機制,所以我再次因為被活動流程的高難度所吸引,前往面試,再度脫穎而出,成為「秘書室」的一員。身為「秘書」,我們的使命是在這些外籍人士訪華的三週至一、兩個月不等的時間當中,全程陪伴,與他們交流、確保活動順利進行等。我們常常必須盛裝陪同外賓出席許多正式的、公部門舉辦的活動,常常為了與他們一起進行的活動而通宵達旦討論。一段時間下來,我們又都瘦了一圈的回到家,緊接著,學校就要開學了……
當我慢慢從一個尋常的輔導員和秘書攀爬到一個資深輔導員和秘書的位置時,針對這兩種不同的校外活動,在校內,我尚且參與了其他的服務性質社團,所以我的整個學生時期就在服務我身邊的同學、服務其他學校的同學、服務來訪的外賓中度過,一點也沒有浪費時間的感覺。
這樣的活動,連同在那之前的全國英語演講比賽優勝者被邀請接受暑期數個星期的集訓一般,都是我認識「各方英雄豪傑」的時刻,只是一年又一年如此下來,我變得稍微成熟一些,也在「總召」或者「總協調」這樣的角色上,有著比較合宜的舉手投足,即便當時的我並不認為自己喜歡領導者的角色、也不認為自己是因想出鋒頭而參與這多年的活動,然而,這些活動正巧提供了我一個在自己所熟知的家庭、家族長輩之外的其他面向,甚至我的親朋好友都會一起透過我而加入這樣的活動,成為其中的一員,我也透過這樣的機會與許多我從未想像過的人們成為朋友。
經過一段時間之後,也許大家還會通信、連絡,不過,更久之後便不再連絡。然而,那當中曾經發生的故事,卻是如此令人回味無窮:
如何在被問問題答不出來的時候,不感到惶惶不安呢?
如果能夠學會問別人問題,但又不給對方過多的壓力和高高在上的氣焰?
什麼是必須了解的國際事務呢?
這許許多多相關的問題,在在拉扯了我的視野和國際觀,使我漸漸從一個少女蛻變為一位小姐。
當然,這樣的經歷也準備了我成為一個想更加了解各國事務的人。
更明確分析,則以個人角度而言,能夠與人分享如上開所言至此之種種相關觀察、經歷,就是一種意想不到的收穫;其他更為深刻的收穫亦如人飲水般冷暖自知。身為一位女性從事國際服務工作時,我還是會勉力避開戰亂頻仍之地,並且由於我是從個人角度出發開始從事相關無給職工作,而逐漸獲得他人認可、了解、參與等,實為一冗長過程,是以,整體相關事宜雖然略有嶄獲但影響力尚不夠深遠,故仍在從與各界學習、結盟的過程中體認、了解、進步。
對我而言,看到自己人生觀的再三確立,並知曉個人舉措與他人福祉之密不可分,總體而言乃為一啟迪人心的歷程,令自己能在離開世界時含笑九泉或能與上蒼交待。
歷程中,也許看似苦中所樂但實則我本身有逐漸撥雲見日、水落石出的樂在其中,許多我的生命重要抉擇和規畫與此類深度服務工作密切相關,但我無怨無悔並且認為如此這般的生命力道,方能實踐我生而為人的目的,且我時時刻刻感受到某種受到激勵的心態在內裡如源頭活水般源源不絕而來,令我分分秒秒點點滴滴的善行善舉遍布自己所到之處,一如友人所言「動物和植物都可以感受到妳的愛」一般,那種在全世界都有關心我的人和物種的存在感,那種面對任何不同人群都有信念可以與他們友善互動的覺醒,那種身為一位教育者徹底改變人們的思維模式或者行事作風、或至少發人深醒的事實,使我的存有,坦蕩而真切,是種無可比擬的滿足及幸福。
這也正是我本身狀況的寫照。很繁瑣的事情靠近我的時候,和非常難以相處的人一樣,都讓我苦惱,但是我察覺自己逐漸產生一種像TUESDAYS WITH MORRIE(最後十四堂星期二的課)裡面MORRIE教授/老師所講的DETACH的能力,意指「抽離」,也就是說,針對可以作的事情加以有效處理,針對無法處理之人、事、物學會放手。此絕非懦弱之舉,而是在不可為而為之的情況之下,像鼓勵半乾燥草原中的黑人原住民種植作物般,等候一種可以把沙漠變為綠洲的契機;也在「此路不通」時學會轉個彎或者低個頭,繞道而行或者找尋條條大路通羅馬的真理。
然而,如果我沒有開始過國際服務的歷程,如果我不曾見到沙漠確實可以變成綠洲,我是絕絕對對無法體會DETACHMENT之重要性。所以當重量級宗教領袖談及「我幫助別人其實代表我是一個非常自私的人,因為幫助人的利益統統會回歸到我身上來」時,這一點都不矯情,因為我這樣一個小人物就從中受惠甚深,包括上述在心態上練就的DETACHMENT,或者其他種種「如果我不曾經歷深度服務並且持續進行就不會有這樣的好運」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於我的生活之中上演著。
最重要的,是在持續的過程當中,不斷經歷大大小小的難題之後,演變出來的工作效能和產值,對我而言是無可比擬的。誠然,我無法與其他某些如財金系統出身的人在年收入上相提並論,這雖然很現實,但是,我所作的是開闢人心礦脈的事,這個,非同小可。
我們該如何計算訓練出一個進到世界級名校/機構窄門、又願意對世界上嚴重的挑戰問題作努力的人,其附加價值呢?
我們該如何計算訓練出一個作事認真負責的人其附加價值呢?
其實,我們無法計算! 因為無法計算那種穩而不見的價值,因此,這讓我知道了如果一個人盡力而為,有可能攀爬到什麼高度、看到什麼風景。
一年,因為我在國際工作上的吃重和整體狀況不佳,我個人的心境沉落到谷底,在非洲的一處荒原中我決定自己登山。要知道,HIKING與MOUNTAIN CLIMBING中文都譯作登山,但卻是兩種不同的情況,我們在大多數自己國度裡面的山路「爬山」,那是種叫作HIKING的事情,而我們的國度還有另一種山,上面建造了很多步道和步道上的繩索,如果不使用那些繩索便幾乎無法移動,那個,可以勉強算作MOUNTAIN
CLIMBING的初階版,因為更中級、高級的版本就必須使用大量的攀岩、各種裝備,極為艱辛。而當時在非洲的山區我所作的登山,是屬於MOUNTAIN
CLIMBING等級,不過,那裡的山不可能像此地一般幫我們挖好步道、建有繩索,因為那是真正沒有經過開發的山,而且路是真正沒有開發過的路,因此,這樣的登山無法類歸於初級,它已經邁入中級。
我在清晨入山,山徑上空無一人,隨時隨地必須伸手上攀或者低身而「爬」,高低起伏吃重無比。當到了一覽眾山小的時間,已達正午。在山上,我反省著很多事:
自己的「愛」,對於眾人萬物的愛,到底是哪一種?
是想要別人給我回饋的嗎?
是因為希望別人的回饋而產生了不愉快、認為別人沒有回報就是錯的嗎?
那麼,談什麼服務之心呢?
就這樣,我在天地之間與大自然和眾神環繞般的無人之處與自己的靈魂對話,非常真切卻又平實。談完之後我下了山,直至夜幕低垂才能抵達平地。平安歸來之後再經過一段時間的實務過程,我慢慢開始有種脫胎換骨的狀態。
我開始了解對我而言:「如果起步就害怕失去,那麼,那樣的付出是一種斤斤計較,最後無法令人心悅誠服、更無法令自己心滿意足的付出;如此的付出不能稱為是民胞物與,充其量有點打腫臉充胖子,臉消腫之後很難過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所為何來。」
所以我決定徹徹底底將最好的一切都給予出去,不需要計較成本、不需要算計回收。
可能因為這樣的決心、覺醒、傻勁,我卻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穫:
我開始發現,原來,愛的範圍可以如此之廣,我們不必擔心自己會給完,因為一個懂得愛人惜物的人,其「愛」之領土會毫無國界、無色無形卻讓每個人受惠其中;
也許,有些人因為和這樣的人靠近,領受到的比較多,但這不代表別人無法領受這樣的人所能夠或者希望給予的一切關懷之意;
同時,我也發現自己盡心盡力所給予出去的愛,讓自己雖然在每一次出行之時都抱有「可能離開世間」的準備,但那種準備是一種大氣的準備,是坦然的準備,是知道自己每一個步履已經盡力而為,就算有所不週延之處,看在已經盡力的份上,也就不必過於挑剔的坦然與適意。
我總是相信,如果我的性命與靈魂在這個世間存有,那麼,我將帶給這個世間某種溫暖,一如我這樣一路行來般;而如果我的性命與靈魂將在另一個時空存有,那麼,我也會以同樣的溫暖,遍灑四方,以我的才質作我所能作之事。
從來,我沒有計較過辛不辛苦、值不值得—如果是一種在本質上透露著「該作」的事,我就有信念認為它是值得的,而在值得一作的事情面前感到辛苦,那於我的人格特質似乎有所不符……
其中一屆國際活動剪影--各國代表合照,HOPE位於第一排左邊數來第五位

秘書處所必須舉辦或協助舉辦的活動其中之一剪影
幾位秘書剪影……相關此種活動歷來外籍人士與相關工作人員甚多,不及備載尚祈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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