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銘心之夾心餅乾

最後十四堂星期二的課 Tuesdays with Morrie   第二講講解錄音

最後十四堂星期二的課 Tuesdays with Morrie   文字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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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為HOPE之文字創作：

在準備課程的時候，花了整整一夜加上超過一個工作天，來準備以及講述這三節。在這三節的最後，這位充滿人文關懷的教授與他當時仍在大學讀書的作者，談到

TENSIONS OF OPPOSITES  相斥立場面的拉扯

經歷生命智慧的人們，果然充滿著洞察力；今天，一位在此地的前輩就在與我訴說其在各種方方面面所遭逢的拉扯力道，力道之強勁，幾乎令其喘不過氣。我們談話一陣子之後，前輩要我抽一張其桌上放的「卡」，也就是，在面對順境、逆境時都可以問問蒼天，看看自己會有什麼牌來到手中。聽前輩的話，我就順勢想了一想、抽出一張撲克牌大小的牌，上面寫著：

「善緣好運---

滿樹桃花一棵根，

因緣果報重重無盡；

心懷善念，珍惜因緣，

必有好運相隨。」

我們看到這張卡時，相視一笑。

這個城市裡面的一派主事者說我不尊重他們，另一派主事者說我作事太到位了；其實我感到自己像夾心餅乾一樣，不知道是不是過去總是要學生多多磨練自己，弄到我自己承受的磨練最為銘心刻骨。

 

 

「老師，妳就是那種人善被人欺的類型，真的。妳是我見過最有禮貌而且最有能力的老師，尊重與不尊重，代表什麼意思呢? 難道要妳省略妳的大將之風嗎? 這個有點令人無法想像耶」。

 

 

我不知道怎麼回應。我想著自己對直轄市同袍們對我的邀約，但是我卻挽謝了的畫面：他們如果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應該會捧腹大笑後再上演一次三顧茅廬?!

 

 

在我而言，作人作事很簡單，純粹去付出些什麼，去感受些什麼，這個天地環境，自然就也會為我們付出些什麼，讓我們能夠感受些什麼。

 

 

我接到教師學員們給我的意見表，那對我而言很重要的民調，讓我可以撐持下去的文字，總是可以跳入我的眼簾，直達我的內裡。也許當我到達每個地方時，我都會問自己的這個「妳有什麼是讓妳願意留下來的理由呢?」 這樣兩份記名(或可選擇不記名)的民調，給了我自己在教學發展上的強心針。可是我卻發現，有些人，不這樣看事情。

 

 

我還接到教師學員們給我的信件，那種我沒有預期的，告訴我說我如何改變了他們對於英文的看法，對於世界的認識。

 

 

由於我對每一分每一秒的用心或者認真，所以，這個世界總是讓我在極短的時間內，嚐盡極為細膩的苦辣酸甜。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必須留意我尚未來此報到時，我的盟友就已提醒過我的「明槍暗劍」嗎? 

可是，我就是因為要被提醒有明槍暗劍，才知道有它們的存在呀。它們，必須出現嗎? 

還是說，上天讓我有金鐘罩，總會像在第三世界國家保我留下一命般，維護著我?

 

「老師妳是那種作大事的人，自己設立一個機構都能夠有條不紊把事情打理好。妳不要留下去，他們不尊重人才……」有人這麼告訴我。

 

我回應到：「可是，這裡和我上課的老師們，怎麼辦呢? 他們好不容易燃起了一些些信念、重拾了一些些自信……」

 

英文，就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它可以真正瓦解一個人的信念，它也可以真正重建一個人。

  

但我怎麼知道或者看出這些事呢?

 

為什麼要去感覺這些呢?

 

像別人一樣作個高高在上的老師，覺得自己都是對的，沒有一絲一毫對學生或者教師學習者在學習上的悲憫之心，那該有多好呢?

 

「妳太有使命感了才會這樣。這麼有使命感的人，我們這個城市如果連基本的賞識都不能給予妳，也不能了解妳在專業上的能耐，實在，我很汗顏。真是讓妳看笑話了。」有人這麼跟我說……

不過，我不是來使人感到汗顏的。

 

我突然想起自己身為空姊的時刻，曾經被比我早進公司的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修理」，當時，我也不了解為何我從來不像其他空服人員般，一抓到時間就休息、聊天，有那麼多乘客喜歡我的服務並且不斷與公司反應，有那麼多空服員需要我替他們翻譯他們聽不大懂的英文口音，他們也很歡喜我與他們共事，但竟然還是會換來被修理的命運。

其他的人怎麼活下去的呢? 學習無感嗎? 

顯然在當下，我感知到了什麼，才能奠定了解赤貧人口的決心。

被「修理」過後沒有多久，資深上位者告訴我：

 

「晧璞，妳要知道，妳在外型上搶眼，妳在能力上搶手，人們看到妳的時候，有修養的人、像我們這樣的高階主管，會感到如獲至寶、理當重用。但天下就是這麼奇怪，會有一種人，眼巴巴想對妳這樣的人，除之而後快。妳懂嗎?」

我不懂。

能不去懂這些事嗎? 

那我怎麼辦? 

我內心的問題似乎被聽見了一樣。「妳毋須擔心這些人性上的黑暗或者光明的對比，妳知道為什麼嗎?」

 

當時，這位資深上位者在頭等艙裡面與我說話，桌上放著一杯飲料，艙內幾乎空無一人。窗外，天空一派蔚藍，飛機在厚厚的雲層上向前緩緩行進。所有在地球上發生的事情彷彿如此遙遠。那一陣子，因為事故頻仍，乘客鮮少，我和這位地勤系統裡面的極上位者，被派在這同一架機上出航。那是一架據說會發生事故的班機，上位者是為了撫平人心而上的飛機。

我呢? 我一個菜鳥，怎麼會上了那趟航班?

 

「妳是一個非常有福氣的人，妳的幸運來自妳的良善，懂嗎? 雖然妳是這個航班裡面最資淺的空服人員，但因為我們相信妳會為我們帶來好運，為我們公司帶來好運，我們欣賞妳，像面試的時候一樣，希望未來重用於妳，所以排妳上這個班機服務。」

 

其實，仍然稚嫩的我不是很懂。

 

現在，我也不是很懂。

人不能單純的活著嗎? 

為什麼有人會被別人說到一文不值、說是衣冠禽獸、說是什麼事也不作? 

我的到來，給這裡的人們，帶來好運了嗎? 我真的可以像那些我所遇過的人們所說的那樣，到各地去都感動著各地的人群嗎? 

如果我真的面面俱到，怎麼會這樣呢?

 

這些問題，我的答案，不是很清楚；但至少，我沒有忘記，不論如何，還是要秉著良知與善意為人處事、待人接物。

這種時刻，我最想念的，應該是非洲草原的一望無際，如此慈悲，如此放眼天下，如此孕育了人類的歷史，歷久彌新。